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⑤馬躍比吼【做自己的主人】

平地原住民立委參選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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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柔「蕃」譯

2008.10.1 立報 邦乍看小島

9月初開始,台北縣政府在縣府一樓聯合服務中心,委託賽珍珠基金會,為縣內7萬新住民開設國際多元服務櫃檯,在現場提供中文、英文、越南、緬甸、印尼、泰國等6種語言通譯、法律諮詢、轉介服務。

難得這個總是對原住民粗暴野蠻、沒有多元族群想像的台北縣政府,終於做對了一件事情,希望這不只是短期的作秀。期盼北縣可以細緻溫柔地對待新來的朋友,也盼望不只是縣政府聯合大樓有這種服務,而是擴及到台北縣所有鄉鎮公所。過去來不及友善對待原住民,這回面對新朋友,不可以再錯了。

過去台北縣政府沒有對島上十幾族的族人提供語言上的服務,讓老人在北縣的各種公家機關中,不知遭受多少恥辱歧視,造成族人對公部門長期的不信任,更重要的是,讓原住民各族的語言,在這種歧視環境下慢慢流失了。

再想到島上幾十個原住民鄉鎮,年輕人口往城市移動,部落大多只剩老人家,常看到老人家去辦戶政或地政的各種手續,如果是那種戶政、地政和民政不在同一棟大樓的鄉鎮,老人家所去的單位裡又沒有會說老人家語言的人,老人家就很可憐生氣無助無奈,跑好幾次都辦不出來。

一線的櫃檯人員是無辜的,錯誤的是統治者單一語言的政策,讓早先就住在這裡的20幾族族人,不能使用自己的語言,到公家機關辦事情。

難得台北縣做出一件漂亮的事,為新朋友提供6種語言的服務,希望各地原住民鄉鎮公所,能針對自己族人的語言溝通使用,有更多元更溫柔細緻的服務。

幾年前在台北參加一個學術會議,地點是國際會議廳,主講者大多以福佬語發言,只有幾位用普通話發言,還有一位講者用客家語,雖然有翻譯設備,但是就是沒有翻譯人員。

原本很高興有10個不同族的原住民一起來參加,卻因為沒人翻譯,都聽不懂,中途就離開了。我很為這些講者能用自己的語言演講而高興,特別是用客家語的那位講者,我為他感到驕傲,如果有翻譯服務就好了,大家都可以聽懂。

島上的國際會議廳設備通常只為美語日語服務,真是可惜,期盼未來島上開各種大大小小會議,就應該像聯合國開會一樣,大家都可以使用自己的母語來發言,透過翻譯人員和耳機來傳達,讓各個族群的語言都可以保留下來,展現島上多元族群多樣文化的丰采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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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ednesday 05.25.11
Posted by Mayaw Biho
 

邦乍有畫家嗎?

2008.9.17 立報 邦乍看小島

邦乍人從事木雕創作者有誰?Eki、希巨.蘇飛、拉黑子.達利夫、達鳳‧旮赫地與撒部‧噶照……。

邦乍人從事裝置藝術有誰?魯碧‧司瓦那、哈拿‧葛琉……。

有聽過從事繪畫的邦乍人嗎?阿邁‧熙嵐嗎?不,他是泰雅人。飛魚嗎?不,他是達悟人。見維‧八里嗎?不,他是卑南人。

邦乍的畫家在哪裡?這問題可真是難倒人啊!終於在2008年9月12到19日北市「中印藝廊」展出了邦乍人優席夫的部落時尚藝術畫展。

優席夫成長在花蓮馬太林部落,從小的夢想是成為歌手,從台北的民歌餐廳駐唱展開他的歌手生涯,最後也一圓星夢和朋友組成團體出過唱片,在大環境不佳的情況下,在歌壇失去蹤影。有夢想、有實力、若沒舞台,歌手難為。

因為當時島上張雨生還不夠紅,也還沒有星光大道。在那個時候,他一個邦乍人的身分應該是很大的問題,他的身材也不符合當時流行文化歌星的想像,即使他自己會創作,也有演唱的爆發力,最後還是傷心地離開小島到英國去旅行。

在英國期間開始接觸畫筆,不小心隨筆塗鴉之間,竟然畫出他的一片天。他已連續多年在愛丁堡藝術節中展出畫作,很高興沒讀過藝術學院的優席夫,走出了歌手外的另一條路。

去年他回到小島,跟我們分享他在繪畫上面的成就與喜悅,他說他想跟邦乍的年輕人分享他的創作歷程,他想透過自身的經歷及方法,希望更多的族人青年未來也可以跟他一樣在繪畫上有所發展。

我回答,那是你在英國那麼大的島國才有的特殊環境,讓你發揮潛能,如果你是留在小島從事繪畫的話,不知道會不會有今天。

很興奮他的繪畫裡面開始有跟族人相關的題材,更希望未來小島的教育及藝術的環境是鼓勵多元多樣的,不要像李登輝只會鼓勵族人去當警察跟軍人,優席夫做了一個很好的樣子,告訴島上的人邦乍也是會畫畫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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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ednesday 05.25.11
Posted by Mayaw Biho
 

不能烤肉的文化部落

2008.9.10 立報 邦乍看小島

2008年2月台北縣政府依照水利法「河床行水區不得設置屋舍」為由,強制拆除三鶯部落,並威脅利誘將大部份的族人趕進國宅大樓。當時,台北縣原民局局長李玉蕙還說希望能將隆恩埔國宅,打造成最具有特色的原住民文化部落。諷刺的是,族人在文化部落烤肉卻被禁止,且被警告說:部落的空地不能烤肉,否則被管理員拍到將移送法辦或請警察來取締,所以就真的沒有族人敢在部落烤肉。就烤肉這一點來說,還真的是全國最具特色的原住民文化部落。

文化部落住戶在7月31日接獲原民局的通知,說明為辦理「臺北縣三峽原住民族文化部落專案出租住宅-97年度出租住宅租賃契約書公證」,請住戶於8月2日連同保證人到國宅交誼廳簽約。族人在匆促間找來保證人,並與原民局代理人共同簽訂住宅租賃契約書,並經士林法院所屬民間公證人作成公證書。

事實上,族人在事前未見過契約內容的情況下,被召集輪流唱名於直指的簽名處簽字,在現場也未有機會仔細閱讀的契約內容。然而簽約僅一個月的時間內,原民局卻高效率的在9月1日發函,限期要求住戶依約於9月10日以前補繳租金與違約金,否則將依個月未繳房租之規定,強制執行收回房屋。

依據此契約書,內容僅有甲方(台北縣政府)強硬不利於乙方(國宅住戶)的條文,且在契約書第四頁作框註明「乙方及連帶保證人已先詳閱本契約書,並完全瞭解契約規定內容,同意履行各項規定,簽約後絕不提出任何異議」。

我強烈懷疑有多少族人在那麼短的時間內能「詳閱契約書,並完全瞭解契約規定內容」,真是不得不佩服法律人的聰明才智。詳看合約不合理之處還包括租金逾期之最高追繳60%之高利息,以及積欠租金3個月,經催告仍不清償者將強制執行,收回房屋。

3月被迫搬離河岸家園住進文化部落的三鶯部落族人,住的問題又有新的狀況,是政府的政策之靈,讓河岸的邦乍人得再次面對將何去何從的難題。

今年7月鳳凰颱風來襲,周錫瑋縣長特別帶來大批的媒體,共同關心三鶯部落的安危,展現他對族人的慈愛。9月10日有許多超過3個月繳不出房租的族人,將被強制收回房屋,屆時希望民調落後的周錫瑋能夠比較颱風的作秀規模,帶來相同的陣仗再次關心族人的未來。同樣的,也期盼上回愛護周錫瑋的媒體,這次也能給予相同版面報導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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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ednesday 05.25.11
Posted by Mayaw Biho
 

愛心變垃圾

2008.9.3 立報 邦乍看小島

過去台北縣原民局為了解決台北縣河岸的四個邦乍人的聚落「住」的問題,花了3億多蓋了隆恩埔國宅,希望改善族人居住的品質,這樣的愛心令人感動。但是當國宅落成之後,竟沒有一戶願意搬進去。現在有幾戶搬進去的,是今年2月在周錫瑋的暴力壓迫之下,在房子被拆除後,才被迫搬進去的。

主流媒體對這些居住在河岸族人的報導常常是違法霸佔河川地、破壞市容,政府花了那麼多的錢和愛心,給他們住那麼好的高級國宅,竟然不領情,還製造了那麼多次的抗爭,讓其他的原住民都覺得這些人真是老鼠屎,丟盡原住民的臉。

我不禁回想宋美齡到「人之島」,看到達悟人住在低矮、光線不佳、通風不良的「地下屋」後,發揮她極致的愛心,要求政府為他們蓋國宅。結果水泥房的生活方式,跟達悟原有的生活有很大的差異,而且又碰到偷工減料的海砂屋,給羊或豬去住也不會覺得舒服吧。

一直到現在,島上還是有很多的愛心團體,希望送便當給達悟的獨居老人,用比台北更好的營養和菜色,希望他們吃得飽吃得更好,但這些便當達悟老人都吃不下,因為他們要的只是芋頭跟地瓜而已。

我想問的是,台北縣原民局,或者行政院原民會,或者那些偉大的愛心團體,你們對弱勢或邊緣原住民的德政或熱騰騰的愛心,為何對受資助的人,最後都成為一種災難的結果,而且毫無「反省」,還要受助人虔誠、充滿敬意和謝意地接受這些垃圾?

全國各大專院校大多都還有山地服務社,原民會也有部落返鄉服務隊,光看到服務這兩個字就讓我很緊張,這些服務帶來的會不會是另一場災難?或者到底是誰在服務誰?

沒有經過文化轉換的愛心,必然為對方帶來一場災難,偉大有愛心的人可不可以彎個腰,蹲下身,問問對方需要的是什麼?這樣的愛心,應該是有可能變成黃金的。否則大部分對原住民的愛心,永遠只是一種經過包裝、漂亮富善意的一包垃圾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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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ednesday 05.25.11
Posted by Mayaw Biho
 

妳好 邦乍郵政

2008.8.27 立報 邦乍看小島

8月上旬,從花蓮織羅到台東都蘭放影片,打電話給朋友說要走彎曲的東富公路,3個小時才會到,朋友回說你是不知道有新開的玉長公路,只要兩個小時就可以到嗎?真的是太少回家,我竟然忘了有玉長公路的存在。

說到玉長公路,就不得不想起沿路上一座座偉大的橋。這條2007年完工的新路,因為翻山越嶺,貫通海岸山脈,因此建造出很多的橋。神奇的是,交通部公路局在每座橋的兩邊都各設立一個100公分長80公分寬、離地兩公尺高的告示牌,告訴你這座橋的名字。印象中,全台灣沒有一條路對橋有這麼密集又細膩且張揚的介紹。

從安通上去,第一座叫「德昌」橋,然後「富國」、「富祥」、「裕國」、「裕民」、「開元」、「國泰」、「民安」、「國祥」,最後由「富長」橋接到玉長隧道。短短5公里的路上,讓我深深感受到主辦單位對國泰民安的渴望。

取這種名字的橋在小島上應該已有幾百座,會不會多到上蒼都無力保祐?我覺得最好是一號橋、二號橋這樣的數字橋,省去命名的煩惱,也方便識別。

如果一定要取名字的話,為什麼不能選用更有地方特色、更親近當地自然人文的名字?比方說第一座橋可以叫「安通」橋(邦乍語Angtol是很臭的意思,指的是充滿硫磺味的溫泉所在地),之後可以有「阿鹿龍」橋(邦乍語Alolong是水很深的地方)、「馬古達愛」橋(Makutaay是水混濁的地方)、「比希里岸」橋(Pisirian是放羊的地方)、「巴特隆岸」橋(Paterongan是中途站)。

畢竟這條公路經過的主要是邦乍人的領域,這樣的名字能給邦乍人親切感和歸屬感,也能讓外來的人對於邦乍人的語言和生活有一點點粗淺的概念,不會總以為邦乍人只有刻板的唱歌跳舞Ilisin(豐年祭)而已。

最近又被更名為「中華郵政」的「台灣郵政」,也可以考慮改名叫「邦乍郵政」,因為邦乍人開貨車、跑船的不少;造船公司可以改名叫「達悟造船」,因為達悟人造的大船享譽國際;鋼鐵公司可以改名叫「賽德克鋼鐵」,石油公司可以叫「噶瑪蘭石油」。這些企業未來就不必再因藍綠輪替而為改名煩惱了。

小島未來還有很多橋樑道路要建造,希望「國泰」「民安」到此為止,交通部公路局的命名可以多樣化,比方說,我也很想看見以客家特色命名的橋樑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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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ednesday 05.25.11
Posted by Mayaw Biho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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